木寒夏心尖一颤,这才明白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挣开:“林莫臣,跑步就是跑步,不要想浑水摸鱼。”她把手抽回来,加速速度往前跑去。
林莫臣怀里落了空,望着她俏丽矫健的背影,半晌,笑了。以前这样的招数,是百试百灵。他只要半真半假地一出手,她多半会软在他怀里,羞怯又开心的笑。现在……他神色淡定地再度追上她。
终于,一个小时跑完了。太阳也出来了,两人并肩往回走。木寒夏拿着毛巾,擦头上和脖子上的汗。
“我帮你擦。”林莫臣拿走她手里的毛巾。
“不用了。”木寒夏想要推辞,毛巾却已重新落在她的脖子上,一下下轻轻地擦着。于是木寒夏站住没动。
这里是一幢高建筑的楼下一角,此刻楼影倾斜,周围并没有别人。木寒夏的感觉其实有点奇怪。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生活,也从来没人给她擦过汗。此刻林莫臣的举动,竟令她有被人照顾的感觉。
“背上要不要擦一擦?”他问。
“不用了……”她话音未落,林莫臣的手却已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毛巾那么轻柔地擦过背,令木寒夏微微一抖。而林莫臣一低头,就看到她凝着细汗的脖子、锁骨。跟当年哪有任何差别?纤细又白皙。他的手指偶尔轻触到她背上的皮肤,是那么的柔软细幼。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想要将这个女人拥入怀中。肆虐、占有她的每一寸皮肤,她的所有。
他明明摸都没摸一下,可木寒夏多年未被男人触碰过的身体,却窜起阵阵酥~麻感,覆盖整片背部,然后席卷全身。她竟有些受不了。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热,竟是他低头亲了一下。
木寒夏心头一抖,躲开:“不能亲!我一身汗,又没洗澡,脏得很。”
“有什么关系。”他在身后轻声说,“我又不是没亲过……你被汗打湿的皮肤。”
——
木寒夏到公司时,还比较早,没到上班时间。远远的,就看见陆樟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还亮着灯。
她走过去推开门,果真见到陆大少端坐在电脑后,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她出现,他的眼睛瞬间一亮,然后笑了:“呦,这不是师父吗?舍得浪回来啦。”
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木寒夏心头也是一暖,说:“什么鬼话,谁去浪了。你怎么到这么早,我不在还变勤奋了?为师深感欣慰。”
陆樟答:“呵呵,本少爷向来随心所欲,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勤奋?不好意思,那根神经我暂时还没长出来。”
木寒夏又被他逗笑了,转身想先回自己办公室,陆樟说:“等等。”
“还有什么事?”
陆樟问:“你去江城,见的谁啊?去这么多天。”
“一个老朋友。”
“哦——”陆樟懒懒地说,“男的?是不是你要安排的那个助理?”
“不是,女的。”木寒夏答得爽利。
陆樟一听笑了,伸了个懒腰,仿佛瞬间精神抖擞地坐直了:“女的就好。师父你不早说,哎,她漂不漂亮?比你漂亮不?”
看他每一句正经话,木寒夏直接转身走了。
上午,木寒夏带陆樟去巡场,检查悦家商城最后的筹备情况。今天陆樟居然表现得格外听话服帖,一路紧跟着她,还主动提了些问题。木寒夏自然耐心教他,一上午两人就这么融洽地相处度过了。
到中午的时候,冯楠给他俩定好了餐厅。是附近一家环境非常优雅别致的店。冯楠也不敢做的太明显,虽然定了情侣小包间,但是没有放玫瑰花和蜡烛,而是装点得素雅舒适。
所以木寒夏走进去时,只觉得特别温馨,也没察觉什么异样。倒是陆樟,对这些吃吃喝喝的地方的门道都很熟,看见红色情侣沙发和浪漫的装修,扫一眼冯楠,笑了一下,没说话。
冯楠于是知道自己这件事办对了。
小包间,一整面墙却都是玻璃,可以俯瞰整个北京城的景色。此时是午后,阳光覆盖大地,一望无际的楼宇沐浴其中。木寒夏有点被这胜景震慑到了,走进窗边,手也按在玻璃上,凝神往外看。
“很美。”她说。
陆樟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按在旁边的墙上,另一只手也按在玻璃上。再往前一步,就能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的心居然跳得很快,兴奋又紧张。他从没追过年纪比自己大的女人,还是师父,只觉得整个脑子里都是滚烫的。
木寒夏心无旁骛,并未察觉。
“美吧?”他在她头顶小声说,“师父,北京城还有好多更美的地方,我以后带你去看。”
他说得真诚,又叫她师父。木寒夏没察觉异样,笑答:“好,多谢啦。”
冯楠看着他俩的样子,女的清丽洒脱,男的英俊桀骜,站在一起,竟也是一对璧人般。他看着陆樟落在木寒夏腰旁的,那只蠢蠢欲动却又不敢上前的手,深深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陆樟说不定就要炒掉他了。于是他无声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听到门响的声音,木寒夏回过头。陆樟动作更快地把手放下来,若无其事地说:“坐下吃饭吧。”
木寒夏看一眼门口:“冯楠呢?”
陆樟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说:“那小子还有一堆杂事,别管他,我们吃。”
木寒夏坐下,看了眼菜色,说:“吃个中饭,干嘛来这么讲究的地方?随便吃点好了。”
陆樟答:“本少爷的中饭,怎么可以随便?喂,先说好,明天中午我们去吃日本料理。有家店的寿司我很喜欢。我觉得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木寒夏有些无奈,干脆懒得跟他说了。
吃到一半,木寒夏的手机响了。她看一眼对面的陆樟,走到窗边才接起。
陆樟低头吃着东西,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木寒夏:“喂?”
林莫臣的嗓音传来:“喂。”
木寒夏微微笑了:“什么事?”
“吃饭了吗?”他问。
“正在吃。”
两人都静了一会儿,他笑了:“我也正在吃,跟一群投资经理。不太好吃。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我来接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