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平稳的噪音叫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记得没错,今天是四号,也就是说,再过三日,就是晋璜扆前往宜臼国和亲的日子了。
“屠苏……”她异常的冷静,叫司空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无声地挥手,遣退外头候命的下人,“这里没外人,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哭?
司空屠苏不解地望了仿佛一夕衰老几十岁的父亲一眼,蠕了蠕唇,没有说话。
胸口明明有股针刺般的疼痛和难以驱离的压抑,压得她几乎快透不过气来,可尽管如此,却一点眼泪也流不出来,眼眶一点湿润也没有,干涩得厉害。
她没有办法。
她哭不出来。
最后,只能笑着张嘴,任飘浮的声音穿过如烈火烫烤过般的喉咙,“爹、娘,我有点困,想睡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司空绎拉了床边不止落泪的发妻离开,走至门边,想到什么顿住,回过头来,“有什么事就叫一声,爹安排丫环在门外守着。”
“好。”她点头,看着房门轻轻被带上。
好半晌,瞳眸才慢慢地移回,怔忡地瞪着紫檀床顶。
水雾、在茫然空洞的双眸一点一滴凝聚,最终,吞噬了整个眼眶完全,汇成晶莹的泪珠,自颊边滑落,一滴又一滴,没入枕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