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坐在办公室里看艺人年度评估报告。
乔以航当仁不让地占据首席。
虽然不是自己的成就,但他看到密密麻麻的佳绩时,也忍不住露出与有荣焉的会心微笑。
门被笃笃敲了两下推开,秘书紧张地走进来。
张知收起笑容,皱眉道:“什么事?”
秘书道:“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当然,我不是在开小差,我只是在……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一则消息。”
“重点?”张知不耐烦地打断道。
“乔以航出车祸了。”秘书七个字说完重点。
刷——
椅子被骤然起身的张知猛力推开,他抓起桌上的手机和钥匙就往外跑。但跑出两步,他又回过头来。
秘书不等他问,就识相道:“第一医院。”
第一医院人满为患。
张知头一次来,看着攒动的人头,连医院大门都摸不到。没奈何,他只好打电话给高勤。
高勤道:“八卦小子也刚刚进了这家医院,所以下面人很多。你直接从住院部后面上来。具体位置在……”
住院部?
意思是说乔以航已经严重到非住院不可了?
张知边听他指示边拔腿狂奔。
为了节约时间,二十二层楼他竟然是用腿跑上来的。
高勤站在走廊等他。
“怎么样?”张知不顾满头大汗,紧张地盯着他。
高勤叹了口气,“没事。额头擦伤而已。”
……
没事叹什么气?!
张知强忍下揍人的冲动,正准备越过他往病房里走,就听高勤又道:“但他在加拿大的父母也出了车祸。他就是紧张父母,精神恍惚,撞到了电线杆上。”
张知顿住,“那他父母……”
“还不知道。”高勤道,“我一会儿帮他办理出国手续和订最近的机票。”
张知不假思索道:“帮我也订一张。”
高勤点点头,“他刚刚打过镇定剂,正在睡觉。”
张知转动门把,轻轻推门进病房。
乔以航额头上贴着一张胶布,正仰面睡得香。
张知轻手轻脚地搬过木凳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焦急褪去,恐惧才慢慢涌上心头。
幸亏只是擦伤。他不敢假设其他后果,光是有这种念头就让他揪心裂肺。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已经将乔以航这三个字牢牢地放在心里,任由它与自己的心脏紧紧相连。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无论自己有多忙,都必须亲自载乔以航上下班。不,从今以后,他会尽量让乔以航只在他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活动。
“电话。”乔以航低声喊了一句,睁开眼睛,挣扎着要起身。
张知这才发现乔以航的手机正在床头柜上振动着,连忙拿起来给他。
乔以航看了眼手机显示屏,接起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激动,“姨……啊?没事?……也是额头擦伤?……哦,没什么,我是说,我有个朋友也正好额头擦伤……啊?对,对,就是我的室友……好,那我一会儿再打电话过来。”他放下电话,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张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父母没事吧?”
“没事。我父亲额头擦伤,母亲被他抱在怀里,安然无恙。”乔以航失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遗传。
张知不禁羡慕。
人在危急时刻会本能的保护自己,而他的父亲居然还能将妻子抱进怀里,说明乔以航母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远高于自己的生命。
“你刚才说的室友,不会是指我吧?”在知道虚惊一场之后,张知开始注意起细节。
乔以航道:“你房间里还有别的人住吗?”
“暂时没有。”张知露出暧昧的笑,“但不介意有。”
乔以航别开眼睛,“是上次和我妈聊天的时候,我无意中提到了一句。没想到她居然告诉了我姨。”
“无意中?”张知摆明不信。
“真的是无意。”乔以航加重语气道,“我妈问我最近人气怎么样?有没有钱开锅?要不要申请援助?我回答说,就算没钱也不怕,反正每个月有万把块的房租。”
张知挑眉道:“只是房租?”
乔以航睨着他道:“不然呢?”
张知道:“我工资卡信用卡的密码都告诉你了。”
乔以航没好气道:“我还知道比尔盖茨家的保险柜密码呢。能用吗?”
张知不吭声,径自拿出皮夹,将信用卡和工资卡一并取出,往他面前一送。
乔以航呆若木鸡,“干嘛?”
“这样就能用了。”张知微微一笑,眼睛嘴角都弯弯的,极漂亮。
乔以航强制移开视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工资卡和信用卡道:“你别后悔。”
“嗯,不后悔。以后吃的住的用的都你付。”张知一脸得逞的笑。
乔以航故作狞笑道:“你认为我会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
嘴被张知吻住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但张知每次都吻得猝不及防,所以乔以航每次都很配合地愣了下。
张知趁机抱住他的腰,努力地伸舌头,撬嘴巴。
两人的姿势缓缓从垂直变成倾斜。
乔以航看着他渐渐压上来,立刻挣扎起来,但张知箍得太紧,挣扎的结果是两人越扭越紧,乔以航被猛地压倒在床上。
“痛!”乔以航转开头,好不容易蹦出一个字。
张知搂着他,默默地看着他潮红的脸孔,眼中满满的不甘心。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向来是点火容易灭火难。
乔以航想推他,又怕引起反弹,只好一动不动地装死。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中年医生走进来,看到乔以航和张知的姿势愣了愣,随即道:“先停一停,我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