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觉得挺可乐的,虽然这时候乐有点儿那么不地道,毕竟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徐素的痛苦之上。
宁守义看了看他,到底没忍住,一巴掌呼出去,打在他脑袋上,“笑!你还能笑得出来!”
给老子惹这么大祸事,看你怎么了!以后怎么面对徐素!?
宁时谦并没有被打疼,笑着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索性坐到了老爹身边,打量了老爹一番。
“看什么?”宁守义虎着脸。
“看您帅啊!”宁时谦忍不住笑,“说实话,这祸到底是谁惹的?还不是您自己?如果您不是这么帅,怎么会有女人看上您?”
眼看宁守义又要打过来,他急忙抱着头求饶,末了,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他,憋着笑,“要不,连十三都说您年轻,咱们走出去,您更像我哥呢!”他说完笑出声,举着自己的啤酒在他那罐儿上碰了一下,“来,咱哥俩好!”
宁守义气得挥起了拳头。
他赶紧跳开,“别动气!千万别激动!您才从医院出来不是吗?”
“你老子我再进医院一定是你害的!”
“……”宁时谦挪了个地方,遥对着老头喝啤酒,“别这么说啊!我怕被雷劈!”
“这会儿知道怕雷劈了?”宁守义想起今晚徐素在他面前表白那一幕,恨不得把这小子给吊起来打!就像小时候一样!
宁时谦喝了口啤酒,叹了口气,“我说爸,真不行?您看看,没个女人,我们爷俩连喝个啤酒都没人给炸花生米。”
“那你赶紧把你的事儿解决了!你老子我娶了你妈,生了你这么个兔崽子,人生任务早完成了!你也赶紧把任务给完成!”
“……不是……”他挺为难的,“我要娶回来的那个,她也不会炸花生米啊!”
“所以你就为吃个花生米就把你爹卖了?”宁守义说起来又起了火,“我过我的!你过你的!嫌我碍事你就跟我滚!你爱跟谁喝酒吃花生米跟谁去!别来我这儿碍眼!快滚!”
“不是……爹啊!您真不中意徐姐?徐姐是真心的!都喜欢您很久了!”宁时谦说着,又忍不住要笑。
“人家比我小十几岁!造孽啊我这是!”宁守义也不想再跟儿子多说了,站起身往里屋去了,边走边撂下一句话,“臭小子我告诉你,你别再给我瞎张罗!否则,我这儿你不要再来了!我眼不见为净!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哎……”回答他的是老头关门时“砰”的巨响。
房间里,宁守义坐在床边,端着那罐啤酒,凝视着墙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初嫁他时的模样。
那日两个人开了介绍信去登记,然后就去照相馆拍了这张照片。
她向来喜欢淡雅颜色的衣裳,那日却穿了件大红的裙子,一头乌发烫了时兴的卷儿,比画报上的人物还美。
他是个大老粗,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她那么美那么好,还是画家,为什么会喜欢他?他可是连只猫都画不好,那时候也没有钱,她却义无反顾地嫁给他,画画儿的那双手给他洗衣做饭,还心甘情愿给他生娃。
她嫁给他,他却没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