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我也懂得些医术。”
宴妙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奈何对方眼中只是精光一闪,再也不跟她对视。
“姑娘的针灸手法确实属于上乘,但是这疟疾不像一般的疾病,一个失误就有可能传染更多的人。”
“军中有疟疾的事情还没敢往外透露,万一被敌人知道了趁机来袭,我们怎么办?”
她过来不过是看看情况,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把事情牵扯到军情上。
宴妙有些无奈,“病情一日得不到控制,人心就一日不稳,许大夫不防让我看看,万一我有办法治好呢?”
许越干脆不跟她说话,将眼神看向南昊墨。
南昊墨这才开口:“宴妙,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情你别管了。”
地上那人的哭声已经断断续续,觉察到王爷低沉的情绪,有意识的控制了一下声音,只是抓着哥哥的手并没有放松。
这种隐忍不发的情绪更让人心痛,南昊墨转头吩咐魏云城,“给他家多送些银子,找个好地方安葬了。”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一连几天,军帐中的气氛都低迷的很。
外面练功场上操练的声音都不如之前响亮,病帐中每天还会住进来几个新的士兵,南昊墨的眼神也越来越阴郁。
宴妙眼看着他的饭量一天天减少,暗暗下决心查出病因。
那天病帐中的情形不时地在她眼前闪过,虽然没有近距离去看,但是从周围的患病士兵脸上看来,不像是治不好的疫情。
许越除了每日吩咐小药童煎药晒药,就是在他的帐中写药方,好几次宴妙故意经过他门口,却见门帘垂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的情形。
这天,药童刚从小厨房出来,宴妙大步便迎上去,笑嘻嘻的问道:“你是许大夫的药童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药童自然是认识宴妙的,连忙回道:“宴姑娘,我是跟着许大夫给士兵们煎药的,平时只负责抓药晒药,很少在外面走动,想来姑娘没有注意我。”
“哦。”宴妙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早就注意到这个药童了,那天许越去小厨房的时候,她回去的路上拿了对方的药,远远地看见这个药童正在帐中打扫。
这样问他,不过是想跟他搭上话。
只是被宴妙这么一问,药童赶紧低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小的名字,哪里敢劳烦姑娘相问……”
说完,他抬头看了宴妙一眼,又连忙错开眼珠,道:“小的名叫青云。”
想必在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注意一个小药童。
而宴妙作为王爷身边的人,更是他们这种人连见都很难见到的,所以这药童才会有如此受宠若惊的表情。
宴妙随手掀开他手上的药罐,仔细闻了闻便皱起眉头,捏着鼻子说道:“这药味可真厉害,快拿走。”
青云一看,连忙弯腰走开。
看着他走远,宴妙恢复了正常,思索着刚才的味道,那味道中的草药一味一味的在她脑中出现。
忽然,她睁开眼睛,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之前学医那么久,早就练得了闻一闻药味就知道里面有哪些药的本事,但是刚才的味道中,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想了半天,宴妙直接就去了许越的军帐,对方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一见她进来,有些不悦,将手上的东西往镇纸下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