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悄然过去。
早饭吃了, 午饭过了, 就连晚饭也在胃里进行着消化运动, 于是这就到了睡觉时间。
乡村生活可谓是简单又平凡, 但路其还是非常享受,他不用想太多阴谋诡计, 只要思考着如何让弟弟们吃饱穿暖, 有书读, 有未来可寻便可, 晚上睡觉也会非常踏实。
不过今天晚上却是有点不同, 他们家的房间本来就不多,两个弟弟占一间房,安得烈和巴奈洛占一间,显然他们俩人今晚的情绪都不太对,早早滚到床上打呼噜去了。
现在仅剩下路其的这间房,路其看看自家,家里只有他们三兄弟的时候这屋子看起来总是那么大,而现在他却感觉这么小,那是因为家里人多了的原因, 换房子那是迟早的事情,他也相信自己的家业会越做越大,路其是有这样的信心。
路其对彻尔西说:“只有三个房间, 我们只能睡一间房了。”
路其冲过凉后坐在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做出客人睡床, 主人打地铺的事情, 他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彻尔西没有异议,下午的时候他就是从这张床醒来的,而且他现在很精神根本就没有开始发困,又悄然离开丹那,那些下属大概会找翻天,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窝在书房里批阅文件,日复一日做着相同的事情总会觉得没有新鲜感,很想去改变。
彻尔西认为自己是讨厌路其这个人的,可是他却又不介意跟他睡同张床,比如现在,路其很自觉的往床的里边靠去,他就自然而然的解开上衣的腰带准备躺在床上。
今年夏天路其都是光着膀子睡觉,现在突然有个外人闯入他私人地盘,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上衣给脱了,不脱上衣睡觉真的很不舒服。
路其问彻尔西:“你不介意我脱衣服睡觉吧?”
彻尔西转个身手搭在枕头边看着他,说道:“不介意。”
路其也没有做作,立刻把外衣给脱外,就连下身也只剩下一只小短裤,他挠挠头发,不自然的笑道:“我习惯这样睡觉,如果觉得两个人一起睡太热,你也把衣服脱了吧。”
彻尔西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为什么,彻尔西此时想到的昨晚在耳边徘徊一个晚上的一句话,爸爸不喜欢穿衣衣睡觉觉。
在彻尔西盯着路其精瘦却有小小肌肉的身体时,后者的脸开始发烫,把被单扯到肚脐眼上,两手平放在他的腹部上。
路其把脸上发烫归咎于两个人同一张床太热,他今晚多拿出一个枕头,平日枕的是药枕,今晚枕的是普通枕头,药枕已经被枕在彻尔西的脑后下,不过他鼻子还是能闻到药香味。
话说平日路其一躺下他手上就会冒出个小人儿,今晚似乎也不例外。
彻尔西看着路其手掌心中冒出的淡色火焰团,已经熄了油灯的屋内瞬间充满暖意的暗黄色光线,路其对着火焰团眨眨眼,他记得彻尔西上次离开的时候他手心就是这样冒出火焰团,当时似乎彻尔西在他手上动了什么。
“你说灵珠在我体内,可以跟我解释这是什么现象吗?”
小人儿从火焰团变成人形需要一定的时间,路其淡定的看着手中火焰颜色和亮度的变化,彻尔西同样也看着,他以为早上看到的是幻象,现在竟然觉得不可思议,他突然抓起路其火焰团变化的右手,惊讶的问道:“这是我的灵珠?”
他们两人此时靠得非常近,彻尔西已经坐起身,路其也跟着坐起来,被单滑落到大腿上,光、裸的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被抓住的手感觉到从彻尔西手上传来的低度体温,手间的暖意化成温意。
路其摇摇头:“我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等着你跟我解释呢,喂,你的名字不叫西尔齐吧,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
彻尔西终于把直盯着火焰团的双眼移向近在咫尺的俊脸,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路其这个人类比他想得远远要聪明,彻尔西没有对路其的怀疑抱有厌恶之情,继而淡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用的不是真实名字。”
平日干活而变得粗糙的手被一手温润而白皙的手握着,说不出有多少奇怪,路其也没有挣扎,没有表现也不自在,任由彻尔西握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叫你的时候,你好像不知道我是在叫你,所以就觉得你之前的给我的名字像是假的。”
大半年过去了,路其还记得他的名字,彻尔西心里冒出小小窃喜之意,脸上自然是不会展露出他的窃喜,而他本人也不知道心里飘过的暖流是何物,这次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名字:“我叫彻尔西。”
路其习惯性的弓起左腿,把左手搭在上面,了然似的点点头,要他记得别人的全名真的有些困难,总是想不明白这个大陆的人名会这么长。
在他们说话之际,路其手上闪动的火焰团已经变成光洁着全身的小人儿,他张着小嘴伸着小藕臂,蹬着他的小短腿,然后才揉揉小双眼,看到路其这张熟悉的脸便甜甜的叫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