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井甜儿所说,他太孝顺了,已经到了愚孝的程度,对井杨云芝的话言听计从,看见井杨云芝刁难简清漾,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觉得简清漾是晚辈,吃点亏就吃点亏,晚辈孝敬老人原本就是应当的。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平常小小的刁难没有及时阻止,造成了后面一连串的悲剧。
井甜儿歉意的看了井向天一眼,继续说:“可是段律痕和爸爸不一样,一来他和乐雅诗之间的感情不像爸爸和奶奶之间那样深厚,二来他是有主见、有担当的男人,我相信他不会让他的女人受苦,我相信,只要我嫁给他,哪怕他自己承受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为难,也会把我保护的妥妥帖帖,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说了这许多话,井甜儿隐隐有些倦了,她看了简清漾一会儿,坚定而沉稳的说:“妈!这些年,我们母女俩是怎么过来的,我们两个最清楚,我自己的优点我知道一些,我有哪些缺点我也一清二楚!我任性、自私、娇蛮,有时候会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所以我需要一个像段律痕那样心胸宽广的男人来包容我,他可以包容我的自私、任性、刁蛮,毫无怨言的包容我的一切!”
她定定看着简清漾,目光中缓缓散发出迷人的光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掷地有声:“妈,我爱段律痕!他是我的阳光、我的雨露、我的天空、我的梦想!没有他,我会伤心、会失望、会颓废,会枯萎,我爱他,即使有一天,我真的被乐雅诗伤的遍体鳞伤,我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说完这些,她看着简清漾,婉转一笑,语气忽然温柔,“妈!你想要一个只有身体,没有灵魂的女儿吗?如果你想的话,那你就继续阻止我爱他吧!”
说完之后,她转身上楼,脚步坚定,背影决然。
看着井甜儿决然的背影,简清漾颓然的坐回椅子上,双手捧住脑袋,头疼欲裂。
井向天和井安沁无奈的对望。
未来的美好和无奈都在于,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抉择才是对井甜儿最好的。
简清漾说的很有道理。
而井甜儿说的,似乎也没错。
未来,何去何从?
谁也不知道……
“叔叔!阿姨!”一道清雅温润的声线,让三个人的目光齐齐望门口望去,段律痕站在那里,唇角有淡淡的笑意,目光宁静雍容,却又深邃无限,像明月碧海之上升起的盏盏灯火,迷蒙悠远,不可琢磨。
“你来干什么?”简清漾唰的站起,语音尖锐,神情防备。
“阿姨,昨晚甜儿受了点惊吓,我来看看她,失礼了!”他微微颔首致歉,并未询问简清漾和井向天的意见,就直走上楼梯,向井甜儿的房间走去。
简清漾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段律痕身上散发出来的雍容高雅、帝王一般的威压,硬是让她把想要阻止的话哑在嗓子里,眼睁睁看着段律痕沉静缓步,优雅从容的上楼。
眼睁睁看着段律痕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她呜咽一声,再次颓然坐回椅子上,捂脸痛哭。
段律痕走到井甜儿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他刚迈进一条腿,一个抱枕夹着风声凌空飞过来,随后是井甜儿呜咽的哭声:“你个没义气的臭小子,看着她们打我你都不管,我讨厌你,你给我滚!”
段律痕皱眉,走过去将抱枕放下,将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哭的井甜儿抱进怀里,捧着她的小脸细看,“又挨打了?”
井甜儿看见他顿时又惊又喜,眼里含着泪花笑,“是你?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段律痕心疼的抚她的脸颊,“挨耳光了?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