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一片静谧,似乎还飘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几乎不可闻,但萦绕在鼻端。
金轮法王面色大变,“达尔巴,速速出林,林中有毒!”
达尔巴立刻大步朝林外奔去。
金轮法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他作为追逐者进的林,却似是踏入了对方的陷阱,几乎把命丢在这里!
当达尔巴面色苍白地跌坐在林外的道路旁的时候,金轮法王眼前一黑,几欲晕去,只听到达尔巴在耳畔焦急地呼喊,他疲惫地摆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解毒丸予达尔巴和自己吃了,才有些放心,但胸口一阵剧痛,他咳了两声,看到肩膀上那支深已入骨的箭支,冷汗簌簌而下,满是后怕的情绪。
“达尔巴,此处不宜久留,速退!”
达尔巴应了一声,道,“师父,可是师弟他——”
金轮法王哼了声,“留下标记,他若没死自会寻来。”
达尔巴见师父满脸怒色,不敢多言,背起金轮法王便走。
此时距离他们入林,还不到三刻时间。
猖狂而入,狼狈而出,金轮法王不曾预料到,连杨过都是一脸惊讶。
“芙妹你——”他显然想到了那个箭手与郭芙有关。
郭芙笑盈盈道,“什么?”
杨过也笑笑,“放心吧,我自不会说出去。”他却也不知那赵志敬与郭芙有何深仇大恨,如此决断地取他性命,若论有仇,倒是自己曾与赵志敬结怨极深——垂下眼眸,心中便有些暖意和感激。
而不过片刻,背着大箱子蒙着眼睛的辛十一已经悄然站到了郭芙身后。
杨过之前不曾想过那个箱子里是什么,不过在这个时候,他显然怀疑十一就是那个箭手,看向辛十一的目光便有些探寻的意味。
辛十一歪过脑袋,无比纯洁而认真地问,“你在看我?”
杨过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看着辛十一平凡而宁静的面容,这人的周身都有一种纯朴若稚子的气质,他实是无法想象之前那凌厉若杀神的箭是从他白皙修长的手中射出。
辛十一不曾听到他的回答,也就转过去,遗憾道,“你明知道我看不见的,所以不要用眼神予我说话,那样没用。”
杨过一噎,却听到郭芙“扑哧”一笑。
三人走了一阵,便看到地上蒙古武士横七竖八的尸体。
郭芙眉间一蹙,见到那边衣袂一闪,走出一个青衫女子,她眉目如画,满是温柔神色,正是一别数日的程英。
程英对她一笑,郭芙正待与她说话,便见冯鼎初居然站在程英身后,正无聊地转着手中扇子,郭芙看了看地上尸体,忽想起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冯鼎初,你不要告诉我,这地上的人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他哼了声,极为嚣张。
程英叹了口气道,“出手太狠毒了。”
冯鼎初却是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好,道,“这些蒙古武士平日里手上必然沾了不少血,身上煞气如此重。”
郭芙瞪大了眼看他,咬牙道,“冯、鼎、初!”
却见冯鼎初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玉制小瓶,里面透出一股淡淡的香,这时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响,郭芙定睛看去,却是一条只有半指粗细的小蛇!蛇身晶莹碧绿,竟是没有一般蛇予人的可怕感觉,倒是有几分精灵可爱。“这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宝贝疙瘩翠侬,是不是很漂亮!”他献宝一般地给程英看,玉瓶朝着小蛇的方向,那小蛇就乖乖进到瓶中去了。
程英皱着眉,她自是方才亲眼看到就是这条小蛇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了这几个蒙古大汉,自是对这看似漂亮的小蛇没有什么好感。
郭芙古怪地看着冯鼎初,玩蛇?“喂,冯鼎初,你的师父该不会是西毒欧阳锋吧!”
冯鼎初不在意地答,“不过是个疯汉,我叫他几声爹,他便把本事一股脑儿教了我,本还要教我练武,但本少爷却没那耐心,倒是这毒术学了个十足十。”
郭芙肯定了,在她与杨过的交谈中,她便发觉他的人生中少了一个人的出现,便是那西毒欧阳锋,却不想被冯鼎初占了便宜。
郭芙叹气道,“他哪里是个寻常疯汉,表哥啊,你可占了大便宜。”还待再说,却见林中黑影一闪,黑衣蒙面的荆九已站到面前。
“不用担心。”她挥手让杨过、程英他们放心,却见荆九已经拎着一个人丢到了郭芙面前。
“小姐,杀他比活捉要简单得多。”荆九抱怨。
郭芙蹲下身子,“该不会死了吧?我当然知道杀他比较容易,但是他活着比较有用。”起身踢了两脚,听到痛苦的□□声才放下心来。
这被捉到的人,自然就是霍都。
“喂,表哥,你有没有什么能控制人的药物?”
冯鼎初感兴趣地朝霍都看去,“哦,有几种未曾试过的。其实最好的控术自然是蛊术,不过这玩意儿我还没学好,怕是有些险,罢了,试试这个——”他招来书童行云,从书箱中取出一个锦囊丢给了郭芙,“这药没名字,不久前才做成功,却是一种□□,慢慢渗入肺腑,红色那颗是□□,其余白色的是解药,这毒并不猛烈,但发作起来却很要命,发作之后若是没有那白色小药丸解救,就会丢了性命。”
郭芙点点头,将红色那颗递给了荆九,荆九将药丸塞进霍都的口中,将他下巴一抬,劲道一吐,已是强迫他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