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州朝正堂门口望去,见董成缨刚跨进门来也不说什么一甩袖口转过了身去。谢中州是董成缨的师弟,自从谢中州掌教以来二人交谈甚少,各教各的弟子。如今董成缨见谢中州处罚自己的弟子谢媛并波及董淳雪她又怎能不出手阻扰。
董成缨走进秦坤尽道:“坤尽,你还不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秦坤尽身上刚被谢中州的戒尺打中几下,虽说练武之人对那几下惩戒不算什么。但并未用内功护体,再加之谢中州下手又重实在是疼的不行,仍起身道了声是。扶起了董淳雪跟呜呜咽咽的谢媛。
董成缨见谢媛呜呜咽咽便朝众弟子道:“你们这些下山的谁能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媛下山到底去哪了。”谁知言毕堂内众人一时不语。董成缨朝徐元良道:“元良,你说。”徐元良本来年纪最小,心思又少,董成缨问他也不无道理。
徐元良道:“师伯,元良不敢说……”
董成缨道:“难道真要动了门规你们才肯说。”
董成缨正欲对徐元良动手,柴宝便道:“师伯手下留情……我说。”董成缨并不会对徐元良动用门规。徐元良是谢中州的弟子,于情于理她都是不会亲自动手责罚弟子的,更何况谢中州还站在边上,总要给几分薄面。
柴宝刚才急于回护徐元良,忘记身上有伤。说话太急泄了真气。忙用手捂住嘴巴,使劲的咳嗽。董成缨忙道:“柴宝你怎么了。”
谢中州忙回转身,来走向柴宝探其脉搏。惊道:“你怎么会受了内伤……”柴宝不语。谢中州放下柴宝的手朝众弟子道:“你们下山到底干了些什么。”
柴宝道:“师傅莫要怪罪……”便把小师妹怎么下的山,如何跟随他们一道去接大师兄秦坤尽。又怎么 遇到了晋连城,如何受辱,如何解围说了个清楚。
董成缨同谢中州一同坐在堂中听柴宝说完原委,少顷,董成缨道:“这个晋连城,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他。”谢媛听她师傅如此说到又想起当时心中委屈呜咽起来。谢中州见谢媛哭出便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长辈的话你倒是不听。活该!”
谢中州言毕谢媛哭的更大声。董淳雪心中不忍搂着谢媛,秦坤尽顺势跪下道:“师傅勿怪小师妹,都是弟子的错……”谢中州怒道:“你能有什么错,秦坤尽,你可涨本事了。三年下山别的本事没什么长进,你那张嘴可真是厉害。你可要帮我招女婿了!是不是!”
众弟子听到谢中州真么说到全都捂着嘴笑。连谢媛自己都忍不住,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现在转而发笑,只是声音小又用手捂着嘴巴很多人瞧不见,在一旁的董淳雪瞧的清楚。见谢媛喜笑颜开她心中放心许多。
谢中州见众弟子笑出了声,心觉自己威严有损,道:“你们笑什么笑。”
董成缨道:“掌门师弟,既然大家都平安回来就好。”谢中州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董成缨又道:“好了,你们退下去准备准备,倒时便用晚饭吧。”
众人便退下,董淳雪不敢怠慢在门口等着董成缨。见师父走出会仙观更是紧随其后。董成缨见到众人都不在身边便与董淳雪道:“他倒是愿意帮你挨那几下……”
董淳雪听后脸色绯红,心知师父刚才所说之事是指秦坤尽护着董淳雪,顶着谢中州的门规护着自己。现在听到师父这么说红着脸道:“他……坤尽有同门之义,师弟妹们都知晓……所以……他……”
董成缨似乎有些不耐烦,叹了口气便道:“好了好了……”董淳雪也不敢多说。随后二人便去了膳堂。
众人用过晚饭后,男弟子就被谢中州叫到武场。一行人兴奋难当,道:“定是师傅高兴,今日要教授新的招式套路。”
皓月当空,众弟子在堂外天井点起烛火。谢中州搬了椅子坐在廊外,众弟子也一道围了上来坐在地上。钟昀道:“师傅,今日是大师兄跟二师兄归来之日,您老人家高兴,是否要传授我们新的招式以应对剑评大会。”
谢中州本来和颜悦色,见钟昀如此说道便沉下脸色。道:“就你聪明,现在是轮到你说还是我说呀。”钟昀脸皮厚,听到师傅说他也不再言语。谢中州又道:“哼!我知道你们想些什么。小兔崽子。不急,先问问你们的大师兄。这三年他都去哪里游历了。别下山三年只知道游山玩水,耽误了大好年华。”
秦坤尽听到师父如此说道怎敢怠慢,忙起身行礼叩首。道:“师父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怎敢有违师父厚爱。出门游历,恩师教诲常伴身旁不敢忘记。”谢中州嗯一声道:“这点我对你到是放心的。”
秦坤尽又道:“弟子一路北上,去了湖广,然后到了河南。在河南与开封一带认识不少英雄好汉。不过大多都是后起之秀。比如挥刀霹雳白松之,白昌之两位兄弟。又比如落地秃鹫洪顺山,黄河大仙朱提江……师傅这些你可认得?”
谢中州笑道:“这种……嗯,既然是后起之秀为师也不曾知晓。白马寺的明慧禅师与少林的本初方丈你可去了。”
秦坤尽道:“去了去了。”
谢中州道:“那上清宫,下清宫,白云观的几位道长你可见了。”
秦坤尽道:“见了见了。”
谢中州又道:“你多出去见见江湖各色各样的人也是不错,可别忘记了去拜访那些名家大师。黄河道上有位人称雕龙一品的魏清源你可拜访了。”
秦坤尽道:“这……弟子未曾拜访……”谢中州怒道:“为何不去。”秦坤尽道:“本来是要去的,但弟子当时在参加黄河大会。等到大会结束,再去拜访时,魏先生出门去了。故未曾见得。”
谢中州道:“你也有心。既是无缘,下次拜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