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放下酒壶,噗通又往地上跪去,吓得抖抖索索的又道:“求太后娘娘恕罪,求太后娘娘放罪奴一条生路!”
云歌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附身过来将那酒壶又抓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这么怕死?活着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那小倌吓得双腿直哆嗦,半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云歌冷哼一声,斜睨他道:“你是个男人不?这点气魄都没有?还不起来陪我喝酒,说不定我喝得高兴了,还真就放过你了……”
她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可总觉得今日这酒跟水一般,不上头也不醉人,相反还越喝越清醒起来。
抓了面前酒杯一口干掉,用袖子擦了嘴角,云歌呼呼叹了两声,叹道:“死有什么好怕的?看着你心爱的人死在面前才可怕呢!”
喃喃嘟哝了些什么,又道:“看见心爱的人死在面前有什么可怕的?心爱的人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留给你满腹牵挂却不敢对人说,这才是最可怕的……”
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抓了酒壶仰头咕咚咕咚的又灌了几大口,灌得太急,呛了一下,眼泪就哗哗的出来了。
将手中酒壶重重顿在桌子上面,她抹了一把眼泪,恨声再道:“他娘的,这些其实都不可怕……可怕的,可怕的是……”
她目光看向坐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小倌,嘿嘿的凄声笑着,红着眼眶道:“可怕的是你最爱最爱的爱人,不能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要和别的女人一起来分享他!单日子他属于你,双日子他属于别的女人……哈哈哈,说不定单双日子都轮不上呢……哈哈……”
她疯狂的样子吓到那小倌了,一个不慎将手边一只琉璃茶壶撞翻在地上,打得粉碎:“太,太后娘娘……”
“别叫我太后娘娘,我不是太后娘娘!”
她粗声叫嚷着,伸手摘下发髻上面的金色华冠,狠狠扔在地上,一挥阔袖大声道:“我不要做太后娘娘,我要做个简单的女人,我要我的相公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要一份白头偕老忠贞不渝的感情……呜呜,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后宫里面多住些人进来,子彻,我不愿意呀……”
她满脸泪痕,发髻散乱,神色癫狂,冰冷的目光盯着那小倌,突然没来由的冰凉一笑,抄了面前护情走到那小倌面前:“来!再杀我一次!这次我保证不反抗了,你肯定能完成千让要你做的事情……来,杀我……杀我呀!”
她执意要将护情塞进那小倌的手里:“他说过逃避和背叛都是可耻的,我不逃避也不背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杀了我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闹些什么,只是心口郁结生疼,如果不借着机会宣泄出来,她想她早晚都会成为这后宫里面第一个疯掉的女人!
“你怕什么?你不是胆子很大么?现在让你杀我有什么不敢的?”她闹着,硬要将护情往小倌的手中塞。
正在恼恨这小倌不争气没胆量的时候,突见眼前大片的阴影笼罩过来,就挡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看见贺兰子彻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凝目看着她,似心疼似烦恼:“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