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他的面前走过来,脚下不知道绊着了什么东西,往他面前一扑就过来,船身也紧跟着左右摇晃起来,云歌抱紧面前温软的怀抱,低声道:“好晕呀!”
晕头转向之间,身子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敷裹进去,宫赫莲的脸在眼前忽远忽近的摇晃,云歌想要抚摸他:“我,我们……”
宫赫莲慢慢笑起来,温声道:“傻瓜!”
云歌想着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手指刚刚摸到宫赫莲的脸,便再也没有了气力,嘴里只来得及嘟哝一声:“你要了我罢!”便昏睡了过去。
宫赫莲抱着她,连唤了几声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是深睡了过去,笑着又道:“真是个傻瓜!”
将她轻轻的放下,又扯了软枕过来塞在她的脑下,还脱下身上外袍盖在她的身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宫赫莲恢复了正色,用指尖一点一点描摹她淡淡的眉:“你以为这样,你便可以不用对我心怀愧疚了吗?……可我,又怎么舍得因我一贪yu,毁掉你的生活?”
他侧卧在她身侧,手肘支了脑袋,就着船头宫灯和迷蒙天色,痴痴的看了她整整一夜。
东方发白的时候,宫赫莲喉头发痒,轻轻一咳,血花呈喷溅状射出,溅得云歌身上的衣裳上面,红梅点点!
……
花雕酒喝多了,还是挺上头的。
云歌第二日从软塌上面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脑袋又闷又闹腾,说不出的难受,张了张嘴,也只觉得喉舌之间尽是干涩苦冽。
“沐姑娘,你醒啦?”沈秋的声音突然自旁边传了过来,紧接着,伸手过来,扶她从床上坐起。
云歌有些茫然,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昨夜,她和宫赫莲两个人在荷塘里面,应该是,应该是……
可是作为经历过男女之事的过来人,云歌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昨夜和宫赫莲之间,难道是一场梦?
沈秋见她张开眼睛之后魂不守舍的样子,遂在旁边道:“沐姑娘,可要喝点醒酒汤?”
云歌凝眸看向深秋,想起昨日花树下沈秋的样子,迟疑问:“沈秋,你不生我的气了?”
沐姑娘递了醒酒汤过来给她,笑道:“昨日我是有些生气,不过沈秋气的,是这一路上从洛泽镇到镀阳城,沐姑娘都没有对我表明身份,害得我为沐姑娘瞎担心这么一路!”
“不气别的?”云歌接了醒酒汤,想起昨夜之事,又问。
沈秋摇头,坦然道:“再也没有气别的了!主上对沐姑娘怎样的深情,这几年时间沈秋也是看在眼里的,现下你们能在一起,沈秋只有祝福,哪里会生气?”
云歌昨夜本来下了决定,想要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宫赫莲,可以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了无遗憾的离开!
她昨夜真是下了很狠很狠的狠心,自己的名誉自己的身体算个屁呀,只要能让宫赫莲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带遗憾,就算要她的命,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