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有了瞬间的不适应,抬手想遮盖住眼睛,却只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直到眼睛适应这里的环境,她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形:左手边第一位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的美妇人,年约四十,看向她的目光略显清冷,却带着一抹审视的意味在其中。
旁边依次坐着年约二十的俊美青年和年纪不大却样貌不俗的少女,两人看向她的目光则充满惊愕和隐隐的担忧。琴瑟眨眨眼,再转头看向右方,分别坐着一位油光粉面的男子和两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三人看向她的目光则一致的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冷静的垂下眸,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奈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缓缓抬眸看向坐在首位之上,那个冲着她眼冒红光、却恨不能拨了她的皮的古装女人,奇怪,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又唱的是哪一出?她招惹他们了?怎么各个狠咄咄的看着她?
目光流转间,赫然发现在自己的身旁,居然还趴着一位看不清容貌的少女,浓浓的血腥味儿随着微风扑鼻而来,琴瑟的难受的蹙起眉头,身上的疼痛感如此真实,很显然,这并不像是拍摄现场,而她亦不可能从车祸现场跑到拍摄现场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穿越’!当这两个字浮现脑中时,她的内心有了深深的震撼!从眼前的阵仗来看,自己似乎穿越到一位丫鬟,哦不,刚刚好像听到丞相爹爹、秦王什么的,那么她这副躯体的身份该是一位不受宠的小姐,而躺在她身边看似伤势不轻的少女,大概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从看似三堂会审的局面来看,这位容貌艳丽、面露狠厉的美妇人显然是这次惨案的主角,至于她犯了什么错,还有待研究。
当琴瑟凌厉中带着深思的目光与美妇人狠戾的眼神凝聚在一起时,李芳馥心下一惊,什么时候,这丫头的眼神这般的凌厉摄人了?柳眉轻蹙,霍然起身,踱步至她的面前,优雅弯下腰,将眼神凑近她:“践蹄子,再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话,你这是让谁闭嘴呢?嗯?”声音虽低,却足够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楚,那毋庸置疑的压迫感,让他们各个面带复杂的看向还瘫坐在那里狼狈的人儿。
琴瑟仅是微微的闪神之后,便无辜而俏皮的朝李芳馥眨了眨眼:“自然是谁开口,就谁闭嘴咯,难道?刚刚那个制造噪音的人,就是你么?”
嘶……
琴瑟大胆无畏的话音刚落,周围即刻传来一阵阵倒抽气声,刚端起茶杯凑到嘴边的俊美青年为此还很惊的手抖茶杯落,滚烫的茶水浇的他瞬间蹦离几丈远,旁边的丫鬟赶忙拿着绢帕为他擦拭,却被他单手佛开,愕然的看向夏侯菲。
花枝招展的少女们,绞着帕子紧张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纷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刚刚那两个字不是出自她口。是她们幻听了吗?以往胆小如鼠的琴瑟魔症了?胆敢用这种挑衅的语气与宰相夫人说话?谁借她的胆子?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李芳馥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刚刚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没想到这一切都不是幻听,而是这个践蹄子真的在骂自己,顿时睁大美眸,爆红整张老脸,厚厚的脂粉,随着她逐渐扭曲的脸渐渐脱落:“小践人,刚刚骂谁呢?有种再说一遍?”
琴瑟‘嗤’的一声轻笑,真句话太耳熟了吧?怎么古人都喜欢用‘践’字骂人?懒洋洋的抬眸,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这个情况下,似乎那句俗到爆的台词要登场了?
“哦?践人骂谁呢?”
“践人自然是骂你的!”李芳馥攥紧拳头,想要努力维护自己高贵的形象,可如今,她已经被琴瑟气的浑身发抖,泼妇形象尽显,哪里还能保持住自己多年来好不容易积攒起的贤妻形象?
“哦哦哦,原来是践人在骂我啊,这位大婶儿,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见儿的,怎么会觉得自己就是个践人呢?别说,真的还挺贴切的……”琴瑟拉长尾音,十分鄙夷的看着眼前看似美丽,却心如蛇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