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和张所回到路口时,马扩还在盯着山路冥思苦想呢。
“马扩,想什么呢?”杨再兴随意地问道。
“能想什么?”马扩没好气地回道:“想怎么能上去把完颜四太子给抓了呗!”
杨再兴下了马往旁边的一块巨石上一躺,笑着说道:“呵呵,你好好想,想到了告诉我一声!”
张所笑着看了二人一眼,招呼他的骑兵部队往回走,和步兵汇合去了。
“杨将军,看你的脸色,有好事啊?”马扩感到极度无聊,凑上前来问道。
杨再兴春光灿烂地说道:“那当然,岳帅同意攻打大同了,等会儿,让大家吃点东西,准备出发!”
“哦?”马扩闭目想了一下,说道:“这是好事,能成。”
“你也觉得能成?看你这样子,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然也,”马扩笑着说道:“不但能成,我还有办法让大同城不攻自破!”
“你说什么?!”杨再兴猛然坐了起来:“不攻自破?这事可不能戏言!”
马扩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我象信口胡言的人吗?”
“以前不象,现在么,有点象!”杨再兴瞅了他一眼,说道:“快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好办法。”
马扩收起笑容,抿了抿嘴,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朝与金人结盟,虽是太上皇之意,却与我父子不无关系。为达成太上皇的目标,我一味示弱,是大错!故身陷囹圄,我亦自认有罪!”
杨再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示不示弱,他金人总归要来,与你何干?你亦不必自责,问题是,这与让大同不攻自破有关吗?”
马扩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当然有关系,我与真定府路安抚使刘韐之子刘子羽之间发生了误会,他认为我频频入金,与金人来往密切,还与金国将军之女有瓜葛,是出卖大宋利益的叛徒,到真定(今河北正定县)是为金人打前战。”
杨再兴与马扩一起杀金兵颇多,当然不信他是金人的细作,便问道:“你是奉太上皇之命与金人会面的,可以解释清楚的,为什么你要自认有罪身陷囹圄?”
马扩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刚到真定不久,金兵就到了,我说是巧合,谁信啊?此其一。其二,我的确与金国将军之女有来往,无法解释。”
“呃,,有故事啊!”杨再兴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那金国将军之女跟你成婚了?”
“没有,唉~,”马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是出使金国的使者,如何能与其国将军之女纠缠?故尔,拒绝了她的心意。”
“唉,你可真够狠的,”杨再兴不知是夸赞还是损他,然后又很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真汉子,换作我,怕也只能如此了,那女子一恼之下,还不立刻便嫁了人,气死你!”
“没有,她不会的。”马扩确定地说道:“我从狱里出来,投了义军,兵败,被金人俘虏,完颜二太子宗望与我交好,劝我投降,我便假意投降,实际上暗地里同太行山的义军保持联系,后来又跟完颜宗望说不想当官了,希望可以开个酒肆,完颜宗望也同意了。她,还去看过我。只是,后来完颜宗望率兵南下,我寻机又逃了回来,组织了几百人的抗金队伍。”
“这样啊,这女子真是个痴情人,”杨再兴说着,顿了顿,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便问道:“你,你的意思,是通过这女子的父亲,将大同城拿下?”
马扩点点头道:“对,她父亲刘易本是汉人,在辽国长大,辽国灭了之后,他当了金人的将军,却还是记得自已是个汉人,因而并未阻止女儿与我交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便是西京大同府的守御使。”
“好好好,这是大好事,!”杨再兴大笑道:“兵不血刃拿下大同,她父亲将归了汉,你又能抱得美人归,一举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