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洞穴的一角, 缩成了一团, 想必此刻的脸色是跟猪肝靠近的绛红色。
从前我是那么的唾弃那些只贪图一时之快就不顾一切的年轻男女, 但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了他们的一员——尽管此刻我其实并不后悔与杰克船长发生关系, 我在意的其实只是不知道那之后该怎么跟他相处……我会害羞的啊!
颇为哀怨地瞥了依然在原地闭眼假寐的杰克船长一眼,我心中猛地叹了口气。
在刚刚过于激烈的动作之中, 我那本来就不怎么牢固的“衣服”都裂了, 而现在这个洞穴中, 又没有任何的植物可供我再做一身衣服, 所以此刻我就只能缩成一团遮住重要部位, 好让自己不那么不自在。
想到一会儿还要出去找庞塞德莱昂的两个杯子,我就感到深深的蛋疼。
外面可能在乱逛的食人族们自己本身就快□□了,肯定不会惊讶我的裸奔;杰克船长刚刚都已经……呃……那啥……全看过了,再看看也没什么关系——问题是我过不去自己这关啊!
谁能在文明社会受教育了那么久后淡定地裸奔?出来我看看!
我幽怨地自怜自艾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赫然发现杰克船长不见了!
我吃惊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往来时的方向跑了几步,眼前是长长的走道,但那里面空无一人。
杰克船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为什么不叫我?
我顿时有一种吃干抹尽后被抛弃的悲怆感, 杵在原地愣愣地发着呆。
犹豫了片刻,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始向外走去。一手横在胸前遮住两点, 一手挡在下面, 勉强算是把三点都遮住了。
一路向前, 既害怕找不到杰克船长, 又害怕遇见个人对我起不轨之心——不管是劫色还是害命,我都不想啊!
走了好长一会儿——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事实上说不定连一百米都没走出去,因为我一直没走到那四岔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经受不住我自己的压迫,强烈地向我抗议了。
我停了下来,以抱坐这种极为具有安全感的姿势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洞中并不暗,可也不够亮,向前向后只能看到十几米的距离,更远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洞洞的了,仿佛那里蛰伏着一只凶兽,等待着我踏入它的范围好将我一口吞下。
人都是被自己的想象吓死的,这点确实没错。即使我告诉自己,那里不会有任何东西,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拿凶兽,甚至连它的外貌形态都想得一清二楚,就仿佛是强迫症一般。
不远处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不是此刻走道中静得可怕,我不会如此清晰地听到那声音。
我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听声音,似乎是一个人?是杰克船长吧?……可是如果不是杰克船长,又该怎么办?
此刻我真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就算我不会用,至少还能是个威慑力啊。
我紧张地盯着暗处,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我才松了一大口气。
但是,被吓到的似乎不只是我,连不知道去了哪里又从哪里回来的杰克船长也反而被我吓到了。
“哦,安杰莉卡!你不知道一声不吭地坐在黑暗中很吓人的吗?”杰克船长夸张地抚了抚胸口,摇着头凑近我。
随着他的靠近,我紧张地缩了缩身体,别开视线说道:“对不起。”
说完,我就为自己那轻若蚊子叫的声音感到羞愧——那种仿佛干了什么错事而底气不足的声音,真的是我发出来的么?!
似乎被这种羞愧感壮了壮胆子,我又转过头,对就在我眼前的杰克船长严肃说道:“我一直没有纠正你……请叫我梵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