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万年前被杀过一次，而只要神魔大战仍在延续，他就还有可能被杀。作为邪皇最忠诚的部下，你有没有想过如何才能保护好他，让他不会再遇到杀身之祸？”
乌山神情一变再变，终是蹙起眉头，不发一言。
连叶却听出了白玲珑话中的几分味道，语气遗憾道：“小白，你不懂，邪皇尊上是世间浊气的化身，对于我们这些以浊气为生的妖魔而言，他就是唯一的主宰。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那些百姓崇拜你那样吧。我们是死都不会违逆邪皇尊上的命令，背叛他就更不可能了。”
无论她如何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人心会变，想法会变，但是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变不了的，好比说，信仰。
“我没有让你们背叛邪皇啊，我只是提供给你们一个新思路，试图在命运的缝隙中挣扎一番罢了。”白玲珑笑得更灿烂了。
“你先说说看。”乌山抬手示意，让连叶不必多讲。
“我以前在神界的时候见到了一些不太有趣的事，你听说过‘天魔’的存在吗。”
“听过，不过不要把它们跟我们‘魔’相提并论，他们根本称不上是魔，只是一堆糜烂的腐肉而已。”乌山语气满是嫌弃。
天魔削尖了脑袋想要去魔界，可事实上别说他们去不了，即便能去也没什么好下场，因为魔族压根就看不上它们。
“天魔不被神族承认，也不被你们承认，他们是介于神魔之间的产物。一旦神族染上了你们的魔气，就会被认为是‘堕魔’，从而处以极刑。”
“你同情它们？那种心志不坚，在神魔之间左右摇摆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乌山厉声道，表现出一个魔该有的冷酷。
“是不是墙头草先不说，但至少神族很讨厌天魔，也害怕被天魔的魔气所污染。而且天魔的存在证明了一个道理，证明天地清浊之气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那又如何。”
“虽然这话由我说不太合适，但污染……总比净化要容易吧。”白玲珑摸了摸鼻子。
要污染一条河流可能只需要一滴毒液，但要净化一条河流却需要经年累月的治理，清浊之气在她看来也是一样。
“你是说，你想将这些俘虏转化成天魔？”乌山恍然，终于明白了她的图谋。
这次进攻的神军之中除了一部分其他种族的兵马，更有神族，从半神到正神再到神尊都有，这些神族理论上都具备转化成天魔的可能。
白玲珑的想法也很简单，当俘虏是肯定会被杀的，而当天魔虽然会被讨厌，却不一定会被杀，至少还有做炮灰的价值。
而且这里是上界，又不是神界，如果万一，有那么一两个天魔侥幸存活下来，再侥幸立了那么一点战功，谁又能断言天魔不会在妖魔势力之中闯出一番新天地呢。
而如果她的想法真能实现，天魔的存在或许就是神魔之间最大的转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