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诺然拍了一整天的戏。
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做女主角这么累的！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剧组到底能穷到什么地步！
因为穷，这一天他们都在疯狂地赶进度。
因为租用校舍需要花钱，雇佣群众演员也需要花钱，本着能省一天是一天的原则，邢导居然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校园的外景戏拍掉了一大半。
这一天他们都在不停地转场转场再转场，到了指定地点以后就要马不停蹄地拍摄，拍完了又人仰马翻地跑步转场，活脱脱一个大型铁人三项训练专场。
因为穷，除了校服以外，便装的部分全部用的是演员自己的衣服。
可怜她的小华华，这一天抱着衣服跑来跑去，小脸都跑瘦了，看人的目光都呆呆的，问话也是问三句答一句的。
看把孩子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因为穷，化妆都要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齐妍充当了一天业余化妆师的角色，那个暴力女人，给她涂唇膏差点给她涂秃噜皮了。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宁诺然一下子瘫到了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偏偏有人不长眼，这么晚了还要给她打电话。
她不接，电话铃声就一直响个不停，自动挂断了又打过来，烦人的要命。
宁诺然郁闷地翻身，把手机拿过来。
是陌生的号码。
“谁啊这是？”
她接通了电话。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过来：“诺然姐？”
“嗯。”
“我是你芳芳妹妹啊。”
声音里透着讨好的意思。
“诺然姐，最近在忙什么呢？辛苦不辛苦啊？”
宁诺然皱了皱眉头。
辛芳芳怎么会这么好心，突然关心起她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
“没什么，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事。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辛芳芳愣住了。
宁诺然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摆明了是不想接她的茬啊。
可是，想想辛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再看看网上那些说宁诺然带货力多猛多强的帖子，辛芳芳心热的不行。
“我……我就是，也想跟姐姐一起赚点零花钱，想问问姐姐，能不能带带我一起？”
宁诺然无声地冷笑起来。
辛家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呢？
把她家的房子，她父母的遗产都吞了还不算，现在看她能赚钱了，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这家人，到底贪到哪一步才算够？
不，他们不会满足的，拥有不会满足。
他们就像是一群吸血鬼，只要闻到了腥臭味，就会一窝蜂地拥过来，直到把宿主吸得渣都不剩才肯罢休。
“我上一场直播刚做完，目前没有开下一场直播的计划。而且我的行程都是公司给我安排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后面要做什么。“
当然，这只是用来堵辛芳芳的假话。
她当然能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了。当初她和锦绣娱乐签订的临时合同里，就白纸黑字地约定了，自主权掌握在她的手里。
不过，现在辛芳芳对她还有点用处，倒不必把话说得太死。
“再说吧，等我站稳了脚跟以后，要是后面能拿到好的资源，带带你也未尝不可。”
“这样啊……那，好吧。”
电话挂断。
宁诺然笑了。
她就知道，得不到实质性的好处，辛家人是不会满意的。想必现在，辛芳芳很失望吧。
辛芳芳果然失望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