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可有恙?”其实我深知自己无恙。
“少奶奶勿急,无恙,许是稍感风寒,老朽开个方子祛祛寒就好!”
“不必了,大夫,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今早咱院里那病人是什么病?”
“这个……”
我握住胸口,压住狂跳不已的心。
大夫一声长叹,“少奶奶,这个不方便说,您还是等府上人自己告诉你吧。”
“大夫,什么不方便说?我夫人怎么了?”逸君忽然闯了进来,显然十分焦急。
帐内的我慌忙插嘴,“哦,我……我是想问问大夫,我身体是否有问题,为何……为何还没有……喜脉……”
这话不是深宅少奶奶该说的,情急之下,我亦顾不得颜面了……
大夫微一踌躇,便接了我的话,“少奶奶体寒,身体弱,或者比常人难有喜,不过好在年轻,时间多着呢!我开两个方子吧,一个治风寒,一个内调,这第二个方子多服几付,说不定年底就能有好消息了!”
“是吗?那可好了!”逸君十分高兴。
我便不语了,闭上眼,只觉十分疲惫,不是才起床吗?依稀听得逸君送走大夫,派人去抓药,身边忽的一暖,我未加思索,闭着眼睛靠过去,缩在他怀里,十分温暖……
他轻笑,抱了我,“这么热的天,不怕热?”
不热,不热……我用轻微的鼾声,匀净的呼吸回答他。
鼻尖一紧,是他拧住,“贪睡的小傻瓜!我陪你一起睡!”
“逸君……”我低喃,双臂缠上他。
“嗯?到底有没睡着呢?起来吃点再睡如何?”
不要,不想吃……
我在沉默中闻着他的暖香,肚子其实很饿,然,有些事不去想,便可以忽略……
终于发现,离歌并不坚强,之所以不曾被击倒,是因为未曾击中要害,戏文里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呵,任他是绝顶高手亦不例外……
逸君,你说过,这世上我只有你,是以,亦只有你能伤我。逸君,不会伤我,我深信……
醒来,雨霁初晴。
只是这样的天气,人是极易生病的,老祖宗不日亦病倒。
一夜风疾雨骤,清晨,日光却渐渐穿透云层,如每一个酷暑之日一样,明晃晃地炙烤着大地。